摘要: 兰亭奖获得者崔寒柏写了一篇《我看“丑书”》的文章,一石激起千层浪,文章在承认丑书泛滥的前提下,试图从中区分拙书(我起的名字,历史上的古拙书风)和丑书。为此他把王镛和鲍贤伦单独列了出来,认为他们与丑书不一样。其实这种区隔是徒劳的,诚然无论王书,还是鲍书都没有那么丑,但是他们的理念却与丑书别无二致,只是“病情”没那么严重
兰亭奖获得者崔寒柏写了一篇《我看“丑书”》的文章,一石激起千层浪,文章在承认丑书泛滥的前提下,试图从中区分拙书(我起的名字,历史上的古拙书风)和丑书。为此他把王镛和鲍贤伦单独列了出来,认为他们与丑书不一样。其实这种区隔是徒劳的,诚然无论王书,还是鲍书都没有那么丑,但是他们的理念却与丑书别无二致,只是“病情”没那么严重
尤其是王镛在创新的路上走得更远一些,因此他对传统书法的自洁能力感受最深。如果在传统书法体系中,创新导致的丑书、乱书是根本无法泛滥的。传统书法是以“功夫”为基础的自然出新,讲究“功到自然成”,更符合天地之间生命的成长规律。这与古人把书法看作生命体十分吻合,苏东坡就说:书必有神、气、骨、肉、血,五者阙一,不成为书也。这完全就是把书法看作生命体。
创新派把书法看成了西洋美术的一个分支,认为书法只是一种美的形式,试图用西洋的美术理论来规范解释书法。王镛是沈鹏之后,又一位竭力将书法西洋艺术化的倡导者。如果说创新还是比较含蓄的西洋化,王镛将书法称为艺术书法或者书法艺术,则是要将书法彻底地西洋艺术化。实际上,吼书、乱书都是书法西洋艺术化、人为创新的结果,这并不是什么新东西,只是王镛作为中央美院教授,他将创新书法的理论更加明确化了。
王镛的目的很清楚,向艺术靠拢就能脱离书法的规范、限制,更方便地用西方艺术理论指导书法,其实恶果早就已经出现了,有的书法教授已经开始抛弃汉字。从这个角度看,王镛的字是丑书的初级阶段,必然要发展为丑书、吼书、乱书,距离这些另类书法如此之近,王镛的字绝非像崔寒柏说得那么高级。事实也是如此,他的字比起古人的拙书来,少了静气多了燥气,更不要提韵味了。
尽管王镛和鲍贤伦的字高级不符合事实,但是崔寒柏对丑书产生的原因还是有一定的认知。他在文章中称:“书法在心手合一时才会有自己的形貌,这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,但单从面目的醒目入手,形成风格就简单和快捷了许多。很多人为了醒目去扭曲性态、蒙蔽意念,这种“醒目”才是真丑!”这个认知是符合传统书法规律的,实际上单纯从形式上创新,必然坠入魔道,沦为丑书。在创新理论指导下,丑书、乱书的出现是必然的,崔寒柏无疑看到了这一点。
尽管看到了问题的所在,他能做什么呢?他什么也做不了。作为体制内书家的一员,他也得到了中国书法家协会这块招牌的好处,这次又获得了兰亭奖的创作金奖。问题出在连任两次中书协主席的沈鹏一直在推动书法创新,整个官方书法高层几乎都是他的徒子徒孙,而且他本人虽然早已退休,作为中书协顾问,依然在左右着书法的发展方向。在这种情况下,即使崔寒柏明白了问题的根源,他也无力改变,甚至都不敢大声批评。
或许作为一个网红书法家和批评家,我们不应该对他抱有过多的期望,但他再次挑起了“丑书”这个话题,既然已经对丑书给出了他自己的诊断,接下来怎样治这“病”就是个现实问题,是像中书协主席孙晓云那样吃药维持呢?还是来一次大的手术,彻底消除丑书滋生的土壤?这两种方式他都无能为力。
不同意崔寒柏的一些挺丑书的观点,也反对他将一些人的丑书称为高书,但是对他分析丑书的来源还是十分赞同的。不过作为中书协的一员,屁股决定思维,解决丑书问题他注定了是一个妥协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