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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书法介绍 尚质之风与朴拙之美

0 2021-12-08 16:10:54

摘要:  中国书法的审美发展与时代文化息息相关,因此不同历史时期书法审美风尚不同,“晋尚韵,唐尚法,宋尚意,元明尚态,清尚质。”清代的尚质之风是碑派书法的结果,碑派书法以拙为美,清代书法尚质之风与朴拙之美走在一起。想了解更多书法相关干货内容,请持续关注“集大家书法”!

中国书法的审美发展与时代文化息息相关,因此不同历史时期书法审美风尚不同,“晋尚韵,唐尚法,宋尚意,元明尚态,清尚质。”清代的尚质之风是碑派书法的结果,碑派书法以拙为美,清代书法尚质之风与朴拙之美走在一起。想了解更多书法相关干货内容,请持续关注“集大家书法”!

拙朴,是一种审美。拙,是巧之反,朴,是丽之反,拙朴有稚拙、生拙、古拙之意,与工巧、飘逸、潇洒、柔媚等相对。拙朴美存在于各个艺术领域,适用于各类艺术中的拙朴风格。在中国哲学史上,崇尚拙朴守真、贬抑巧美华丽的思想,源于先秦的《老子》中,《老子•周训》云“大智若愚,大巧若拙,大音希声,大象无形”拙朴是质朴之美的表象。

拙,对古代文人的人生哲学以及审美观念影响是极大的。陶渊明《劝农》诗就主张“傲然自足,抱朴含真”是对某种人格精神的向往,是强调某种理想情性的修养。而这类思想又影响到艺术创作,艺术家们把“养拙”、“守真”作为艺术目的来追求,渗透到艺术作品之中,成为一种风格。

宋代书家黄庭坚亦主张“凡书要拙多于巧”(《李致尧乞书书卷后》),南宋的赵孟坚从风格美的视角发现拙朴,其在《论书法》写道:

“北方多朴,有隶体,无晋逸雅,谓之‘毡裘气’”

非常精确而简练地指出了北碑的拙朴特质;二是它不同程度存留着隶意;三是它和晋人的逸、雅相比较,更多地表现为犷野、粗俗……“毡裘气”虽无褒义,却颇为形象化。

由于宋、元、明三代书法审美是“尚意、尚态”很少有人强调张扬拙朴之美。董其昌反而认为:“书道只在“巧妙’二字,拙则直率而无化境矣。”(《画禅室随笔·论用笔》)这一反拙朴观点的提出,从本质上看是时代审美所决定的。

其实清代的“尚质”之声早在明末清初的傅山已经开始呼喊,就是他提出“四宁四毋”,其中之一便是“宁拙毋巧” ,这正是清代“尚质”的先声,之后以包世臣、康有为等人为代表的倡碑之声如火如荼了。在清代,作为品评标准的“拙朴”开始被广泛地运用,而关于拙朴的理论,也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。

朱屺瞻说:“拙朴最难,拙近天真,朴近自然。能拙朴,则浑厚不流为夸侈,强烈不流为滞腻。”(《癖斯居画谭》)

由此可见拙朴之难成,也可见其与天真、自然二品的交叉关系。

宋曹《书法约言》)提出:熟则巧生,又须拙多于巧,而后真巧生焉。

梁同书《频罗庵书画跋》有论:唯真故朴,唯朴故厚。

清代的“尚质”,和元、明相比,主要表现为对古代篆隶以及碑学的浓厚兴趣,至于对质朴美的创造,除了金农、伊秉绶、刘墉等少数书家外,大多尚未达到“拙”的程度。

姚孟起《字学忆参》说:“作隶须有拙笔乃”汉代的隶书碑刻,有着以拙笔创造“大巧若拙”、“大智若愚”的艺术系列。《鲁孝王刻石》的简朴古拙,《开通褒斜道刻石》的拙质天成,《武梁祠画像题字》的古朴憨厚,《衡方碑》的丰肥拙朴杨准表纪》的拙质古秀,《校官碑》的淳拙古厚,《张迁碑》的方朴拙茂……真是不胜枚举。

其中《郙阁颂》具有典型拙朴没特色,有纯拙之美。该摩崖除了具有宽博、方整、茂密、丰肥等多种风格美之外,还突出地具有朴拙特别是稚拙的特征。该作品粗钝的拙笔,沉重滞涩,而且运行中似是指挥失控,把笔不住,因此不但平直的笔画只是平直,而且其作为隶书的波挑也短而不伸,直而不曲,很不到位,似无意于追求一波三折的翩翻之美、有时只是收笔时略略示意而已,可谓“善藏其器”,史载王僧虔常用“拙笔”,其实,此摩崖才是真正的拙笔,确实像小儿所书其次,它的结体也既朴又质,堪称拙构。其中如“斯”字左旁的“其”,似过于开阔,过于板律,线条缺少变化,下面两点也基本相同;“析”字左旁的“木”,一撇拙钝,毫无一般隶体之飞扬。而“斯“析”二字右旁的“斤”,更不以巧取胜。

智果《心成颂》云:“变换垂缩:谓两竖画一垂一缩……‘斤’字右垂左缩。”

这是示人以结体之巧,使左右有所区分,显出参差之美。然而,此碑却一反常规,两竖一样长,以拙态打破人们的期待视野。再如“里”字有五横、理应长短伸缩,以变化见其巧心。孙过庭《书谱》说:“数画并施,其形各异。”传统书诀还有“画不变谓之布算”之语。但是,此碑却全然不顾什么多样统一的规则,竟让五横如筹之布、平列而又同长,且毫不修饰,于是,全字几成一个纯方形,和“斯”、“析”等字一样,拙头拙脑,这种大胆用拙的艺术,用道家的哲学语言来说,是“知其雄,守其雌”(《老子·二十八章》) 《郙阁颂》这一极度抽朴之作,在书法美的历史流程中可说是罕见的。

从哲学的视角来看,《郙阁颂》这种粗钝失灵之笔、直率失控之构、相遇殊野之容、归料返真之趣,虽似是无味,其实却是值得深味的“至味”。

再从大巧若拙,大智若愚的辩证视角来看,刘大櫆《论文偶记》说:“夫拙者,巧之至也,非真拙也;钝者,利之至也,非真钝也。”拙中之巧,钝中之利,愚中之智,丑中之妍,这就是《郙阁颂》“无味”中的审美意味。而且其特色还在于愚抽之中不露丝毫的智巧,如小儿学书,显出一派稚抽纯真的童趣。童趣,或者说带有原始意味的稚拙美。

拙与巧本是相对的,从中国的哲学观看,拙与巧或有互为相美的美学关系。可以纯用拙,也可以纯用巧,还可以巧拙相参互补,或巧中见拙,或拙中见巧。这就应了《老子》的“大智若愚,大巧若拙,大音希声,大象无形”的思想。(文/一者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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