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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法与人品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字如其人不可当真

0 2022-04-08 16:43:49

摘要:  生活中,我们常常听到“字如其人”的说法。聊作谈资尚可博人一笑,但要真正论起来,书法却是和一个人的人品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的。笔者认为,作为艺术的一种表现形式,书法应该信奉“拿来主义”:只要是好的,美的,我们就尽管放胆吸收,而不必拘泥于世俗认知的条条框框。没有哪个人在饭店点菜的时候,非要探听厨子道德水平的高下才下单。这个道理老百姓都懂得,可为什么书法上就不行呢?更多书法内容尽在集大家书法!

生活中,我们常常听到“字如其人”的说法。聊作谈资尚可博人一笑,但要真正论起来,书法却是和一个人的人品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的。笔者认为,作为艺术的一种表现形式,书法应该信奉“拿来主义”:只要是好的,美的,我们就尽管放胆吸收,而不必拘泥于世俗认知的条条框框。没有哪个人在饭店点菜的时候,非要探听厨子道德水平的高下才下单。这个道理老百姓都懂得,可为什么书法上就不行呢?更多书法内容尽在集大家书法!

将一个人字的好坏,和一个人的人品相提并论,实际上来自儒家的比德思想。

儒家实际上并不重视书法。历史上,儒家一向积极入世,是所谓“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”。其终极政治抱负,是“治国平天下”,而“修身齐家”只不过是素质积累罢了。儒家的政治理想,投射到艺术领域,最突出表现,就是目的性特别强——“厚人伦、美教化”,翻译过来就是艺术要使人伦更加醇厚,使教导更具美感。这句话说得再直白一些就是:艺术要引导人们更加服从管理,并且还要“看上去很美”。

因此,儒家对书法的态度,一向是持“工具论”的:

“故书之为功,同流天地,翼卫教经者也。”(《书法雅言·书统》)

“正书法,所以正人心也; 正人心,所以闲圣道也。”(《书法雅言·书统》)

在儒家人士看来,书法只是一种宣传工具,一种使“教经”、“圣道”更加入心入脑的工具而已。就此而论,用漂亮的书法摘抄先贤名言,一定会得到儒家人士的欢心。

当然,既然是工具,就不可能得到真正的重视。

在骨子里,儒家对书法的态度一向是很不屑的:

“书学小道,释实求华,以人从欲,乱于大道,君子之耻。”——唐太宗《论书》

唐太宗李世民说书法是“小道”,有资格也有其政治目的。论书法,在有唐一代,李世民的也可谓独步天下。他学习王献之的书法,几乎到了神似的地步,只不过羞于承认师从王献之,而推出王羲之来,非要和老师当“师兄弟”罢了。

李世民贬低书法,从帝王的角度看,无非是让臣子们把注意力更加集中在帮他治理国家上而已。更何况,和他所干的那些大事相比,书法也的确只是他的一种爱好,一种生活点缀,是不值得一提的“小道”。

李世民瞧不起书法也就罢了。但令人惊奇的是,就是历史上的一些书法家本人,对书法也并不重视。如:

“书画辞赋,才之小者”—— 蔡邕《上封事陈政要七事》

“此艺不须过精” ——颜之推《颜氏家训》

“杨雄谓诗赋小道,壮夫不为,况复溺思毫厘,沦精翰墨者也。”——孙过庭《书谱》

“此非所以弘道兴世” ——赵壹《非草书》

“作书是学问中第七、八乘事,切勿以此关心,王逸少品格在茂宏,安石之间,为雅好临池,声实具掩……写字画绢,乃鸿都小生孟浪所为,岂宜以此溷于长者。” ——黄道周《书品论》

这些人的感慨由何而来?

当然还是从儒家。和儒家推崇的“治国平天下”比起来,不仅书法,就是整个艺术行当,都显得太微不足道了,难怪壮夫不为。

这话对吗?在当时,的确对。但时代发展到今天,却要辩证地分析了。对于那些一心要“建功立业”的人而言,书法依然是不值得浪费太多精力的“小道”;但对于我辈居家过日子的普通人而言,书法如同弹琴、下棋一样,书法只是一个爱好,一个休息放松自己的生活方式而已,也没有必要上升到“小道”的高度去批判。

前面说过,儒家并不真正重视书法。

正是因为不重视,所以才有了其极端表现——“比德”,也就是因人论艺。

苏东坡说:“古人论书,兼论其人生平;苟非其人,虽工不贵。” 在儒家看来,君子应该成为做人的楷模,以仁义道德为人格,以文质彬彬为风貌。如果不是正人君子,书法写得再好也不值得重视。这种倾向后来发展到极端,就是这个人只要不符合儒家的道德标准,是奸臣或者是贰臣,他的字就不值一提;即使大部分人都说好,也硬是要从鸡蛋里挑出骨头来,以证明这家伙写得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。

历史上,这种待遇的人很多,如蔡京、秦桧、赵孟頫、王铎、张瑞图等。实际上,这些人的书法水平个个都极高,绝非什么“软媚无骨”等贬低的词语所能概括的。

实际上,“比德”源于世俗对柳公权的“心正笔正论”的误读:

穆宗政僻,尝问公权笔何尽善,对曰:“用笔在心,心正则笔正。”上改容,知其笔谏也。(《旧唐书》)

唐穆宗壮年登基,纵情享乐以致荒废朝政。作为唐穆宗的书法指导老师, 柳公权向穆宗说这样的话,显然是有弦外之音的:治理国家和写字一样,必须“心正”才能行。难怪沉溺酒色的穆宗脸色为之一变了。

这个故事广为流传,但却被一些人误读了:心正才能笔正,必须先做人,然后才能“学艺”,否则就永远不会成功。

可是,怎样才算是做人“成功”呢?

从实践上来看,对于一个人的评价,历史只能“盖棺定论”,一天不闭眼就不能推断出他到底能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,所谓“王莽谦恭未篡时”,正是说的这个道理。

再者,几乎历代的书法大家,都给人写过墓志铭,甚至有的人还昧着良心将墓主夸得天花乱坠。试问,他们的心又正在哪里呢?

把人品和艺术等量奇观,胡乱比附,在缺乏科学精神的过去,尚可原谅。但在时代昌明的今天,就显得非常滑稽可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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